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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华教授：“公益诉讼的法理基础”学术讲座成功举办

发布日期：2023-10-07 作者：来源：博彩网址大全点击：

2023年9月25日晚，上海交通大学王福华教授主讲的“公益诉讼的法理基础”讲座顺利举行。本次讲座由博彩网址大全-中国博彩网址、江苏高校区域法治发展协同创新中心、江苏省校外研究基地“司法现代化研究中心”联合举办，刘敏教授、吴英姿教授、陈爱武教授、马丁教授、潘溪老师、刘韵老师和博彩网址大全本硕学子共同聆听了本次讲座。

讲座伊始，马丁教授对王福华教授的研究风格和学术成果进行了简要介绍，认为王福华教授研究思路和研究视野非常开阔，表示非常期待本次讲座可以为本院研究生在相关领域的论文写作给予指导和启发。

王福华教授讲座分为四部分内容：一是公益诉讼的立法基点，即我们在什么样的基础上开始公益诉讼的立法；二是公益诉讼立法的程序理念；三是公益诉讼立法的实体考量，其中最关键的问题是究竟如何判断“公共利益”这个世界性难题；四是检察公益诉讼立法专门化问题。

关于公益诉讼的立法基础，王福华教授首先梳理了公益诉讼的制度源流和我国公益诉讼的发展脉络。王福华教授指出，公益诉讼和私益诉讼都源于西方，早期公益诉讼和私益诉讼混合包容，没有得到清晰的划分。公元五世纪末盎格鲁撒克逊法采纳严格的诉讼资格标准，逐渐确立起当事人主义诉讼框架。二十世纪下半叶，英国丹宁勋爵重新阐释诉讼资格内涵，重拾功利主义法理，使得当代公益诉讼在全球范围内复兴。我国公益诉讼制度发展则归功于党和国家生态环境保护政策。2005年《国务院关于落实科学发展观加强环境保护的决定》指出要发挥社会团体作用推动环境公益诉讼。2012年《民事诉讼法》修改，规定对污染环境、侵害众多消费者合法权益等损害社会公共利益的行为，法律规定的机关和有关组织可以提起诉讼；2014年《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推进依法治国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提出“探索建立检察机关提起公益诉讼制度”；2017年《民事诉讼法》《行政诉讼法》修改，赋予检察机关原告资格；2021年颁布《人民检察院公益诉讼办案规则》，逐步确立了具有中国特色的公益诉讼制度。目前，检察公益诉讼一枝独秀，检察公益诉讼适用领域不断增多，检察公益诉讼专门立法已经提上日程。但是，当前公益诉讼规范与实践也存在很多问题。

从部门视角观察，公益诉讼同样具备立法基础。从内部视角来看，检察机关是公共利益的代表，检察公益诉讼维护的国家利益和社会公共利益具有广泛性，以诉前督促行政机关自我纠错履职为优先目标。当前我国公益诉讼制度实践中，多元主体均可提起公益诉讼，但是检察机关作为国家法律监督机关承担了更多的责任。从外部视角来看，检察公益诉讼占据绝大多数，检察公益诉讼诉前程序丰富，刑事附带民事公益诉讼一枝独秀，检察公益诉讼案件范围不断拓展，已有29个省级人大常委会就检察公益诉讼出台专项决定。公益诉讼案件的特殊性和检察公益诉讼的发展情况，决定了检察公益诉讼专门立法具有现实意义，是公益诉讼的立法重点。从国际视角来看，公益诉讼有社会法模式、公共领域模式和法教义学三种模式。关于公益诉讼案件特点和程序运行特点也已经形成若干国际共识。

关于公益诉讼立法理念，王福华教授认为应当突破传统程序理念和立法惯性，应当重视公益诉讼过程的法理，放宽原告资格，缓和程序规则的刚性规定。还应当注重公益诉讼审判对象的法理。公共利益对公益诉讼原告论证义务要求更高，需要对何为公共利益，公共利益损害事实以及因果关系进行举证证明。公益诉讼中，司法机关不是被动的，而是积极能动的角色，救济不是强制性的，而是商谈的结果。随后，王福华教授对西方个人程序与自由主义、公益诉讼与功利主义、社群主义和公民共和主义等若干理念进行了反思。王福华教授认为，我国公益诉讼立足法治传统和国情，应当遵循以人为本的程序理念，是一种整体性公益诉讼，需要遵循伦理标准。我国公益诉讼制度完善，应当遵循以人民为中心的法理思想以及命运共同体思想，吸收自由主义的正当程序理论、社群主义的保护共同体价值理论、共和主义的公共空间理论，以及商谈主义的对话理论的合理因素，兼顾公共利益与个人权利保护，成为公民、社会与国家之间沟通、联络的社会整合机制。

从实体法角度思考公益诉讼，王福华教授指出，“公共利益”是公益诉讼的实体法基础，现行法律、司法解释和规范性文件没有作出确切规定。一般而言，“公共利益”通常从不同角度被定义，但无论如何定义，均无法克服其模糊特性，作为诉讼客体，受益主体和受益内容都不确定。关于公共利益的界定，王福华教授认为，判断公共利益是否受到侵害，应以实体法规定为基础，辅以正当程序标准。公共利益实体判断标准包括专业知识标准、伦理道德标准、公民权利标准和共同利益标准。公共利益程序判断标准包括可预测标准、社会民意标准、正当程序标准和公开性标准。公益诉讼源于公益保护请求权，即公益诉讼适格原告及起诉人向法院提出请求，要求被告为一定行为或不为一定行为，从而实现公益保护权能。公益保护请求权具体规定散落在部门法和单行法之中，涵盖公私法两个领域，从实体法与程序法两个角度为公益诉讼原告诉讼实施提供正当性依据。

关于检察公益诉讼立法问题，王福华教授主张，检察机关作为国家机关应当与社会、社会组织、社会团体有所分工。具体应当：第一，由检察公益诉讼实现对纯粹性公益的保护，以未成年人保护、安全生产、妇女权益、文物文化遗产类公益为典型，旨在维护公共秩序。第二，通过社会组织和团体实现对多数人私益聚合形成的“聚合型公益”保护。第三，通过群体诉讼实现对共同利益的公益救济功能，保护集团成员和公众利益。王福华教授最后指出，检察公益诉讼专门立法的重点，包括案件范围、诉讼地位、管辖问题、证明问题、诉前程序、惩罚性赔偿和判决执行等问题。

马丁教授对讲座做了简要总结，提出公益诉讼发展虽然取得了许多成就，但客观上确实也存在许多问题。与谈阶段，刘敏教授、吴英姿教授、陈爱武教授、潘溪老师、刘韵老师和博彩网址大全博士研究生分别发表了自己的感想。

刘敏教授认为，王福华教授对公益诉讼法理基础的研究，从法哲学、法理学角度出发，研究视角独特，涉及很多理论问题，信息量很大，同时注重理论联系实际，提出了很多现实问题。刘敏教授进一步指出，当下检察公益诉讼立法本身十分必要，但是立法体例、内容和具体规则需要仔细推敲。此外，还需注意，牵扯公益的诉讼不一定都是公益诉讼。例如家事诉讼中的“公益”与公益诉讼的“公益”肯定有所区别。